2011年7月26日 星期二

7月20日(三)松山,台北

倒數第二次的返台假結束了,下午六點整的飛機,延誤到七點二十五分才登機。坐在機場候機室的一個小時裡,我回想起這七、八次來到後機室的場景和自己當時的心情。“已經就要結束了”,我看著遠方美麗華那緩緩轉動的摩天輪,難以置信自己熬了過來,撐了下來,八二六梯的學長們已經退了幾天,如今總算是要換成身為八二七梯的我。

想起在去年九月二十四日那天在台北車站大廳是蹲是坐的入伍生們,列隊在其中的我即便到了最後一刻仍是難以置信自己真的要入伍。如今,我以一種彷彿走過一段人生般豁達的心情站在航廈的落地窗前,望著連續有飛機起降的跑道,等待著delay超過一小時的班機,回憶著穿著迷彩服的綠色歲月,過去那精神與肉體上的煎熬,自己究竟是倚靠什麼而撐了過來,我驚訝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出乎意料的巨大。

這一切就要結束了,過去那些在痛苦裡掙扎的美好,隨著一次又一次翻開來重覆的複習漸漸的泛黃成永恆的片刻。廣播裡頭聲音甜美的小姐說:搭乘立榮晚上6點B615的班機請到2號登機門登機。我拉了拉髒髒舊舊的後背包,整了整混亂複雜的心情,在廣播之後所留下的空白裡,我在心底聽見了熊寶貝唱著“我知道我應該要長大,我知道我不能不長大”的〈簡單〉。我看著玻璃窗反射的自己,突然想起了一個人。

“嘿,萬福。我們都回不去了,是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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